虞澜没来晨跑。

刘照四处探了探头，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他心里疑惑，叫了体育委员:“张习，虞澜请假了？”

“没啊。”张习挠挠头。

那就奇怪了。

无故缺席，可能要被记过。况且……见到刚刚虞澜的状态，刘照有些担心。

他越想越急躁，一跑完操，冲在人群前面就往教学楼跑。

然后直接看到了虞澜。

虞澜坐在座位上，抬眼看了一眼刘照，手慢慢在拉起校服的拉链。

他眼尾泛红，嘴唇的颜色也是通红的。

“……你，”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
那一眼平静至极，刘照却察觉到一些细微的不对劲。

却说不上来。

等拉链拉起的嗑嗒声停下，他才反应过来。“刚你去了哪里？有事没事？”

刘照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奇妙，人在学校，能出啥事。没等虞澜回答，他尴尬一笑，“没什么，当我没说。”

他也回到座位上。

虞澜手按着领口，校服里一身都是沈一年留下的暧昧的痕迹。

‘今晚再来看你’

这样看来，学校和家里也没什么区别。

——都是禽兽们的乐园罢了。

高三的晚自习多了一节课，虞澜在教室外等着，屋里的人一眼就能看到。

“那是你弟弟？”有人说。

沈一年敛着笑，望过去。

虞澜胳膊放在栏杆上，身后的黑夜像是深渊。他眼睛看着他的方向，气质干净柔和。

沈一年没由来地心里一紧。

他预料之中的情景出现，他本来是该得意的。这些年他太想掌控虞澜，想疯了。

可在那一瞬间，他竟然觉得虞澜会摆脱囚笼，纵身跳下去。

沈一年无法阻止这个荒唐的想法，起身出去了。

“你干什么？”他握住虞澜的胳膊，压抑着问。

虞澜，“等你。”

沈一年强调:“你别想逃。”

“……”

虞澜沉默一阵，突然笑了。

“为什么这么说？今天也是你希望我过来的，我都知道。我已经很努力在接受了不是吗？”

沈一年无言，“最好是这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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